时间:2019-12-20 点击:471次
信息来源 : 常州日报 “我们的近邻无锡成立了道教音乐馆,无锡道教音乐还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……”说这话的是81岁的道士陈仪。话题由道教音乐而展开。 当道士,易还是不易? 2006年,常州道教协会正式成立。2009年,江苏省道教协会根据教职人员资格认定办法,对在观道士进行了认定。而散居道士的认定由于缺乏相应的评判标准难以展开,据陈仪告知,这个数字应当接近1500人。 “道教是国教,没有20年功夫当不了道士。常州的散居道士主要是正一派的,可婚配,也可食荤。”陈仪介绍说。 1930年出生的陈仪,1947年跟原丈人司建义学做道士,1956年参加锡剧团,因有胡琴基础,1958年调入常州专区戏剧学校,做老师教锡剧,1959年学校搬到镇江专区,1975年回常州,后改学京剧,58岁病退后开始正式做道士。相比之下,他的徒弟、66岁的谢玉和也有一段学艺的经历。“我15岁开始听人拉胡琴,觉得好听就自己买了一把,才学一个月,就跟着排练锡剧《双推磨》,期间,各个乡镇大队都在搞样板戏,我就开始换各种乐器,直到50岁开始学道士,后来才学念、写。”
信息来源 : 常州日报
“我们的近邻无锡成立了道教音乐馆,无锡道教音乐还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……”说这话的是81岁的道士陈仪。话题由道教音乐而展开。
2006年,常州道教协会正式成立。2009年,江苏省道教协会根据教职人员资格认定办法,对在观道士进行了认定。而散居道士的认定由于缺乏相应的评判标准难以展开,据陈仪告知,这个数字应当接近1500人。
“道教是国教,没有20年功夫当不了道士。常州的散居道士主要是正一派的,可婚配,也可食荤。”陈仪介绍说。
1930年出生的陈仪,1947年跟原丈人司建义学做道士,1956年参加锡剧团,因有胡琴基础,1958年调入常州专区戏剧学校,做老师教锡剧,1959年学校搬到镇江专区,1975年回常州,后改学京剧,58岁病退后开始正式做道士。
相比之下,他的徒弟、66岁的谢玉和也有一段学艺的经历。“我15岁开始听人拉胡琴,觉得好听就自己买了一把,才学一个月,就跟着排练锡剧《双推磨》,期间,各个乡镇大队都在搞样板戏,我就开始换各种乐器,直到50岁开始学道士,后来才学念、写。”
如今在坊前当道士的谢玉和,强调了道教的广博与深奥,表示自己也只是略知皮毛。
来自武进新安的丁明海65岁,从59岁开始拜师当上了道士。“七八年前,村里有个外乡人意外身亡,乡邻们提出要做一次道场,因为我懂音乐,所以就由我负责接待请来的道士们。”据丁明海回忆,那次的道场十分成功,“打那儿以后,我对道士产生了兴趣,就拜陈仪、郑秋白为师。”
“民国年代,武进鸣凰的张家村就是道士村,80%的村民都是道士。我年轻时候就听老人讲起过无锡瞎子阿炳到鸣凰做道场,结果输给常州人的故事。”陈仪补充着。
在老人的回忆里,当时的大户人家遇有丧事多摆道场,常常请来不止一家道士班子。“瞎子阿炳也是道士,水平当然不错。不过可能是阿炳带的班子过于文雅,而常州道士用《将军令》、《十八拍》跟无锡人打起了擂台,尤其是张炳发唱的《寿亭侯》,是人人皆知的关云长的故事,可以说是有文有武,要热闹得多,因此便有了阿炳输给常州人之说。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水平高低,但是却完全可以说明当时常武地区道教之盛行。”
“如今,有水平的年长道士几乎都已经过辈了,年纪轻的也没几个水平高的,有些道士就是混混的了。”老人颇有感叹。
“常武地区的道乐穿插了昆曲、京剧,比较好听,不过道教音乐靠的是口传身授,并无教材,但大多数道士不会记谱,加之散居道士管理呈无序状态,造成现在鱼龙混杂,常州道乐面临失传。”这是几位接受采访的散居道士的共同观点。
在这样的背景之下,81岁的陈仪近年开始了道乐的收集、整理工作,凭借良好的音乐基础,因而得以把道乐记录下来,目前已整理记录了300余首。
陈仪的师傅是96岁的薛玉清,“像这首《目莲》就是我赶到塘洋桥找到老师,听他唱,跟着学,还用录音机录下来,回家认真听再整理而成。像《太步虚》是跟郑秋白学的,也是先录音,随后把谱与词记了下来。”
采访时郑秋白就在记者身旁,对着词曲一番吟唱:太极太极分高原,轻清轻清上蜀天,人能人能修至道,身乃身乃作神仙。而翻开另一首《目莲》,只见开头便注明:散板(自由地)太乙慈尊呈宝台(咚),十五圣众两边排,天堂地狱门相对,人从信息那边来。
“当道士有10样基本功,写、念、画、凿、剪,吹、打、拉、弹、唱。光是用到的乐器就很多,比如笙、箫、三弦、笛、板胡、锁呐、大锣、小锣、板鼓、堂鼓等等。准备一场道乐,从沐浴、更衣、整冠,至引子再至正式的演出,没个三四个小时是不够的,长的要七八个钟头呢。过去的道场常分上半部、下半部,如今的道士出场,连上半部的内容都表演不全,怎样配音的本该4个小时的道场一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。”陈仪说起来很激动。
郑秋白、谢玉和等几位道士做了分析,出现这种情况,主要是如今“朝钱看”的风气过盛,愿意展示道教音乐内涵的元素少了,通过办道场多挣钱、快挣钱的想法多了,再加上道士本身的功底今非昔比,肚里没货怎么表现得出来呢?
“再这么下去,常州的道教音乐还有什么指望?所以,我就跟民宗局、道教协会建议,我们要走出去,走访各地有名的道士,尤其是要把常武地区的道士拥有的货真价实的内容都传承下来。像道乐中的拜表,指向上天奏本,多用于延生祈福,这部分内容我就不清楚,但郑秋白懂,我正准备跟他学呢,然后要记录下来,传给年轻一代。”
拜表有何特别之处?郑秋白翻开一本酬恩表,除开天门、地门之外,舞台上还有28个星宿,均需跑到位,怎样配音的还要有不同的手势。也就是说,除了理解与记忆之外,道士还需要有相当的基本功。
“大约在2003年,为了抢救常州的道教音乐,市民宗局组织了18名道士,专程赶到横山桥白龙观,排练道乐演出,用了20天左右的时间,排出了《天下同》、《将军令》、《十八拍》,这是一次很好的尝试。”
老人兴致勃勃地拿出一张碟片放给记者看,听得见道乐声声,却不见半点画面。老人遗憾地表示,等于是录了音,但没有摄影。市民宗局宗教处副处长张行高介绍说,那次活动实际上一共整理了2首半道乐出来,花费却高达七八万,迫于经费的压力,后来不得不中止。
“300首肯定不是终点,我还想做更多的事情。”陈仪告诉记者,而作为徒弟的谢玉和则敬佩地看着师傅,评价说师傅之举全国罕见可谓功德无量。
“道乐有着丰富的内涵,比如《十二类》重在劝人为善,这首道乐将人出生之后直至离世所能经历的各类事件都包含其中,突出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而且它还教会大家生活在世重要的是摆正自己的心态。由于深入浅出,又与生活密切相关,老百姓听了都很受用的。”谢玉和告诉记者。
谢玉和的话是在理,但他自己也谈到,如今老百姓对道乐的信任度不够,不少老百姓都相信科学,年轻人尤其如此。“这与道家门类过多,相互排斥,造成不和,以及老道士的封闭教育均有关系,不少道士都只传子女,一旦子女不愿意继承父业,麻烦就肯定会出现了。”
记者分别采访了老、中、青三代居民代表。勤业社区的王大妈表示,自己跟老姐妹一起去过横山桥的白云观,也听过道乐,“这些东西都不错的,年纪大了去参加这样的活动心里好象有一种依靠。”
在中外合资企业工作的赵先生年近30,他表示自己对道乐没什么了解。“人死之后摆道场属于各人需求不同,我想有些晚辈给长辈做道场,更多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,不见得是自己就对道场特别在乎。所以,即便有些道场用专业人士的观点看没有保质保量,但也可以得到理解。因为当代人都很忙啊,你让大家花六七个小时看演出,何必呢。有这个意思就行了。”
相形之下,在事业单位工作的白先生表达了自己的认识:“我觉得对道乐的理解应当拓宽,道乐只是道教的一个方面,我们了解与欣赏道乐应当更多地站在道教丰富的思想基础之上。”
部分业内人士表示,儒、怎样配音的道思想对中国人的生存方式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一提到儒家、道家,人们往往就会用积极与消极,入世与出世来进行抽象的评价,其实未必准确。比如说老子倡导的“以不救救人”的教育理念启示我们:教育不仅要“因材施教”,更应当“因长施教”,实施扬长教育。又比如说清静无为正是道家的核心主张。但如果我们往往曲解“无为”之意,将之理解成为“无所作为”。其实老子的“无为”,就是要我们从道的规律性出发,做事为政要顺其自然。
“《老子》在国外,是除《圣经》之外翻译和发行数量最大的书,可见它在世界上的影响和地位。”白先生强调说。
张行高在采访中表示,趁那些年长的、道义精湛的散居道士都还健在,我市计划花一年半时间,一方面对常州、特别是常武地区流传的道教音乐和科仪曲牌进行搜集整理,另一方面以金坛茅山乾元观道教音乐、常武地区道教音乐为主要内容,整理并形成常州道教音乐专辑,灌制成音像资料,作为常州道教文化的优秀成果加以传承和创新。这项工作预计将花费80万元。经费将采用化缘、设立专项基金及申请补贴等方式进行募集。
“道教音乐对于传承道教文化、丰富地方文化内涵是一种有益的补充,现在不抓紧,失传了就失传了,不可复制。”他的话语中有着一种急切的危机感。
阮,阮咸的简称,旧称“汉琵琶”,还有一意即长颈琵琶,形似今之月琴,与从龟兹传来的曲项琵...